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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厚厚的书递给了忙碌的接待人员,冬弥看了一眼柜台后堆积如山的书堆。

    亚美斯多利斯一部分技术水平已经接近二十一世纪,但可惜,其中并不包括电脑和网络。

    这意味着,不论是借书还是还书,都得要人工进行操作,这其中的工作量无疑是十分巨大的。

    借书还好一点,只要借书者将选中的书直接拿到这里,登记完了就能带走;还书则要麻烦得多,首先接待人员要检查书籍有没有脏污破损,然后查询借阅记录,在消去记录后,最后才能归书还库。

    而作为亚美斯多利斯的招牌,也是整个国家最大的图书馆,国家图书馆的占地面积之广,可想而知,藏书量一两千万册肯定是有的。从接待的正馆前台走到最后一幢藏书馆,光是走路都要快半个小时,更别提把书一册册放回原来的位置了。

    来还书的人一多,前台待还的书就会堆起高高的小山,让还书者一个个排队等前面的书还掉再走的话,排起来的队伍大概能绕本馆两圈。

    为了提高效率,也为了节省工作人员和还书者的时间,一般只要简单地完成前两步,将书籍暂时放在柜台就算还完了,剩下的消去记录和归书还库,则是等要送去同一个区域的书堆积多了一点,再一次性拿去放还,还有些比较偏门的书籍,一天下来也累积不够足够多的书,就在每天闭馆后才统一送还。

    由于每一种书通常都会有好几册备用,所以一般来说,倒也很少有借不到书的情况发生。

    当然,这只是一般情况,少有的特例,也不是没有。

    “咦,这册书……”接过书的女性接待人员,看到书名怔了怔。

    “怎么了吗?”

    “哦,没什么,就是最近借这本书的人好像特别多,前几天还有一位客人想借却没有借到的呢,难道最近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老师推荐了这本书吗?”

    冬弥不怎么关心地摇摇头,“这我倒是没听说。那这书有问题吗?”

    “没问题,书也没有超过借阅期。”接待人员只是草草检查了一下书和借阅记录,就点点头,毕竟每天通过她手还的书可能达到五位数,不可能每一本都一页页查过去的。

    冬弥点点头,就干脆地离开了图书馆。

    ——就在冬弥离开后不到两分钟之后,一位穿着制服、戴着眼镜的斯文军人走进了国家图书馆。

    蓝色的制服总是那么显眼,那位接待人员一眼就看到了他,似乎也对这名军人很熟悉,熟稔地打招呼。

    “休斯少佐,今天也来了啊。”

    “是啊,我是来还书的。”马斯·休斯和善地笑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之前借阅的书籍,交给接待人员,“这是葛蕾希亚之前借的书,她现在不方便来还,不知道有没有超过借阅期。总是麻烦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休斯太太,好像快要生了吗?”

    这位休斯少佐和他太太都是国家图书馆的常客,几乎每隔三五天就会来一趟,只是休斯太太怀孕了,才少来了。

    “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希望是一个像葛蕾希亚一样美丽可爱的小公主。”

    身为中央军方高官,休斯少佐的待人接物都从来没有傲气,十分平易近人,接待人员跟他也是很熟了,一边说笑着一边收下那几本书,连检查都没怎么检查就放到了待还书的书堆里,却看到了之前那个青年还的那本史书。

    “对了,休斯少佐,您之前是说想借,对吗?”

    “对啊,可惜这本书好像都被借走了。听说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就要好好进行胎教呢,我本来还想每天晚上都给她读一点我们国家的历史来着。”

    “……是这样的,其实刚刚有个人来还了这本书。”接待人员说着,从书堆里将那本书拿出来,递给休斯少佐。

    “太好了!”休斯少佐接过书,一脸喜色,不过很快,这些喜色又化为了犹豫,“但是,这样合适吗?你们还没有办完手续吧?”

    消去借阅记录的工作,必须在将书交还给相应的藏书馆时,才会进行,当然,如果要进行完所有流程再借的话,那就不知道要多消耗多少时间了。现在连这道程序都没有过完,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本书现在还不算“已经归还了的书”,在借阅记录上,也不会显示后来的休斯中佐的名字,而是显示之前那个青年还在“借阅中”。

    这样似乎对刚才那位青年不太好,因为书籍是记在他的借阅记录里的,不过法理之外向来不外乎人情,“嘘……虽然这不太符合规矩,但只要最后能好好归还就没问题,这点我当然是相信您的。”

    “那就太感谢了!如果超期的话,我会付超期费用的。”休斯少佐一副有儿万事足的傻爸爸模样,再三谢过那位接待人员,带着那本,离开国家图书馆回家去了。

    ……

    马斯·休斯,现年26岁,毕业于亚美斯多利斯士官学院,参与过伊修瓦尔歼灭战,现任职中央司令部军法会议厅,军衔少佐。

    所谓军法会议厅,说白了也就是异世界版的宪兵队,负责处理军方中的各种刑事案件,从维持军纪、保障命令执行到组建军事法庭,无所不包,可谓是“军中警察”。

    由于职务特殊,再加上身在中央司令部,比四方司令部同军衔视作高一级的潜规则,可以说,马斯坦中佐的这位士官学院同学,比中佐本人还混得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当然,一个是守边大将,一个是中央高官,实际如何,只能说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同。让马斯坦中佐去军法会议厅的话,估计他没那么多耐心在中央一堆大佬中扯皮,反过来也是一样,休斯少佐未必当得好东方司令部的耀眼新星。

    至于这位休斯少佐的手腕,光是看他能在军法会议厅这样本该是人人畏惧的部门,照样人缘极佳,无人能说出他一句不好来,就可见一斑了。

    这一天,他拿着下班后,从国家图书馆借到的那本,回到家中书房,确认周围没有监控之后,才从封皮里面取出那封薄薄的信件。

    拆掉信封,里面的信纸只有薄薄的一页,上面写着的尽是一些不成句的片段。

    休斯少佐用钥匙打开了书房书桌的抽屉,拿出里面的另一封信。之前他夹在抽屉夹缝里的一根头发还在,但却变了个角度,休斯少佐心里了然,装作没发现地把头发重新夹好。

    由于位置特殊,休斯少佐周围的监控,可比远在东方司令部的马斯坦中佐要严密多了,为了把这两封信——尤其是第二封信送到他手中,马斯坦中佐也是煞费苦心,设置了至少两重烟雾弹。

    先是借用军方内线打电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