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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却被一抹亮色吸引了。

    “——咦?”

    那是一名颇为年轻的佩刀男子,穿着质地十分上乘的打褂与和服,相貌英俊中带着些许邪气,不过最吸引人注意的还是那一头金色的短发和猩红的双眼。

    之前说过,这个时代西洋人本就很少,迪卢木多那样黑发金眼都会引人注目,上街时回头率简直达到200%——让人看一眼,忍不住再回头看第二眼,更不用说这样的金发赤眼了。

    然而奇怪的是,整条街上除了冬弥以外,似乎所有人都不觉得这抹明亮而显眼的金色存在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竟然没有人向这个人投去分毫目光。

    仔细一看的话,对方身后跟着的两名随从模样的男子显然也不是普通人,较年轻的那位蓝发紫眸,肤色黝黑,另一位较为年长的则是红发和青蓝色的双眼。

    总之,不论从外貌还是气度等方面看,这三人都是绝对意义上的显眼,却无人发觉。

    在这种情况下,冬弥如此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看的目光,就显得很突兀了。

    为首的金发男子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猩红色的双目与冬弥对上了视线,随着那个金发男子的动作,他身后的两名随从也一起向着冬弥投来目光。

    被抓包了的冬弥挠了挠脸颊,挥了挥手算作招呼,同时露出了一个在对方看来傻兮兮的笑容。

    第187章 碍眼的存在

    风间千景皱了下眉。

    感觉到了视线所以查看了一下,结果对方却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白痴, 傻笑地招招手之后,转身走开。

    即使他们突兀地停下脚步,周围的路人也没有丝毫异状,而是再自然不过地绕路过去,仿佛面前伫立的是三根树干那样, 这证明术没有失效。

    “怎么了,风间?”年长的鬼——天雾九寿上前一步, 询问道。

    他和另一名鬼, 较年轻的不知火匡没有感觉到异状,是等风间停下才停下的,因此看过去的视线也晚了一拍,只看到冬弥走开的样子。

    “……没什么, 应该是偶然吧。”风间千景回答,继续向前走去。

    三名显眼的鬼就在周围人的无视下, 在京都的街道上长驱直入, 进入了某一间茶寮。

    茶寮的老板早有准备,将三名鬼引入了最内间的茶室,那里, 一名体型稍显臃肿的男子带着一名武士,正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叫我们过来的,你们哪一个叫做西乡?”没有等坐下来,风间居高临下地开口。

    那个随侍在侧的武士闻言表情微怒,这屋子里坐在上首的只有一个人,这个金发的鬼明知故问点燃了他的怒火,只是他的主人没有表示,他也不好出手。

    坐在首位的臃肿男子主动道,“我就是萨摩藩藩士西乡,三位西之鬼族,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哼,好吧,虽说萨摩当年帮了我们,鬼族理当偿还这个人情,但我可没有与人类为伍的意思。”风间以鬼族特有的高傲语气说道:“你们只要说,想让我们做什么就行了。”

    西乡点了点头,伸出手拦住忍不住想出手的随从武士,他显然对这样的状况早有预料,“可以,那么我请你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希望你们能除掉一个人。”

    “哦?”风间问道。

    “石谷冬弥。”西乡说着,将一卷画轴递给了风间。

    “那是谁?没有听说过。”金发鬼族没有立刻打开画轴,只是挑眉道。

    “他是新进崛起的京都安平屋主人。”西乡说道,“如今京都的治安,虽然表面上是由京都所司代和新选组在掌控,但真正维持秩序的是安平屋。听说长州的刺客拔刀斋曾经对他出手过,但是没能成功,这也是一年来拔刀斋唯一一次失手。”

    风间终于坐了下来,似乎对这个话题颇有兴趣,“——继续说下去。”

    “京都的情势太平静了,这对我们的大业很不利。”西乡解释道。

    京都所司代和新选组都是幕府一边的人,名义上掌控京都的人也是幕府,这代表着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杀倒幕派的人,而倒幕派则只能四处躲藏。

    若是以前那样到处漏风的京都,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幕派总能找到地方躲起来,避开京都所司代和新选组的追查,然而如今就没法做到这样了。

    所谓浑水才好摸鱼。京都的治安很好,这对平民百姓或许是一件好事,但对有心想成就大业的倒幕派来说,就不是如此了,倒幕派们很快发现,随着治安的好转,他们想要隐身于京都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治安平静,就代表着任意一个出现在京都的新面孔、乃至老面孔们反常的动作都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这就好像平静的水面随便投一块石头都会溅起引人注目的水花,可若是正在下雨的河流,不管怎么投石头,溅起的水花都会跟雨滴溅起的水花一起,无法引起任何注意。

    天皇的御所正在京都,如今正上洛的将军也在京都,这里是当之无愧的风云际会之地,不论倒幕派想要在这里做什么事,首先总得保证自己的安危。

    而想要平安地隐身在这个城市中,一个混乱的京都比一个平静的京都要有利得多。

    无怪乎西乡希望京都的情势混乱起来。

    “原来如此……所以,你希望我们能干掉那个什么屋的主人,让他们自乱阵脚,也让京都也继续乱下去。”不知火匡毫无顾忌地插嘴。

    西乡并不在意这一点,点了点头承认:“没错,虽然我们的人已经给他们找了一点小麻烦,但那样也只能稍稍牵制一下,动摇不了他们的根基,但如果石谷冬弥死了,才建立起来不到半年、也没有任何后继者的安平屋必定无以为继,那也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

    风间则是终于展开了手中的画轴,并且在上面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是!”

    如今的年代,因为西洋文化的入侵,更注重写实的西式绘画技法已经颇为普遍,在风间手中的这个挂轴也是如此,朴实地还原了“石谷冬弥”的长相,就算没有十分,七八分总是有的。

    因此,风间也认了出来——画像上的男子,正是刚才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家伙!

    ……

    “哎呀,虽说我想过或许你们会用这种办法,不过还真没想到,竟然是直接冲着我来啊……大白,小心躲开一点哦。”

    而这个时候的冬弥,正站在一条空旷的小巷子里,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招呼道。

    被他提醒的灰黑色大猫“喵嗷”了一声,乖乖缩到了街道拐角。

    他是在回安平屋的路上,就觉得自己好像被盯上了。

    “……哼,看来你也不算迟钝嘛。”无人的巷子里,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