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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眼神,脸色也都很不好看。 冯社长心中止不住庆幸——小儿子这段时间沉迷染色大业,想来不知道今儿有行动,要不然跟对面这帮家伙掺合在一起,父子对立,咋看咋心酸。 书记抿唇叹了一声,对同样铁青着脸的张有康说:“老张,你看这……” 张有康又气又怒,却拿这帮披着合法外衣的流氓毫无办法。 这时,如王者一般的老金,巡视完后院,悠哉哉地踱到前面来了,黑亮有神的眼睛,幽幽地扫过离院门最近的几个陌生人。 “汪!” 它给了一声警告,响亮而短促。 “狗、好大的狗……”胆小的红小兵吓退了一步,指着老金颤声道,“咱们这么闯进去,会不会被它咬啊。” “胆小鬼!”周新国白了他一眼。不就一只狗么,农村里,只要不是日子太困难的,几乎都会养一条看家护院,有啥好怕的。 “不、不是啊周委员,它真的盯着我们耶!听说这种狗最凶残,一旦盯上人,不咬一块肉下来,很难摆平的。我、我不敢进去……” “蠢货!”周新国咬牙骂道。关键时刻长对方志气、灭自己威风,蠢到家了! 院外的人,和院内的老金僵持了小片刻。周新国额角跳了跳,挥手示意手下们:“砸了锁冲进去!”他就不信连条土狗都摆不平。 毛阿凤裹着丈夫的军大衣,倚在自家的后屋门上,凉声道:“哎!你们要是不怕盈芳家的毒蛇,只管进去搜。哪个倒霉催的被蛇咬了,别怪我们事先没提醒。” 第225章 当老纸八年军营白混的! “毒、毒蛇?” 正要砸锁的红小兵一听还有毒蛇,顿时慌了手脚,抬眼看周新国,“周委员……” 周新国拧着眉问了句:“这鬼天气哪来的毒蛇?有也被冻死了。” 大伙儿就等他这句话呢,闻言,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没准是盈芳的父母变的,专程下凡来保佑她的。” “神仙变的毒蛇,怎么可能怕冻啊,说不定就在屋里盘着咧。” “……” 周新国越听越不耐烦:“停!怪力乱神的东西,你们也信?当心以除四旧的名义把你们一个个全关牛棚反省去!” 这话一出,谁还敢接啊,暗地里替盈芳捏了把汗。 看来,真的被红小兵盯上了。也不知和谁结了那么大的仇,竟然匿名举报,分明不想让人过个安稳年。 “砸!”周新国手一挥,红小兵们克服着心头的恐惧,捧着手里的石头,一下一下地砸起门锁。 张有康和书记几个多次上前阻止,都被红小兵拦了下来。 “汪——汪汪——” 老金怒了,特么一帮丑不拉几的矮男人,竟敢砸女主人的房子。简直岂有此理!它老金的地盘,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嚣张过。 当下,尾巴一夹,猛地扑向了院门,吓得篱笆墙外的人惊叫出声。 “这狗发狂了!” 盈芳刚拐出弄堂,就听到这样一声尖叫,正想跑上前看个究竟,被突然窜出来的人拽住了。回头一看是李寡妇。 “李嫂子?你咋地在这儿?” “我来和你说个事。”李寡妇抚着胸口喘了会儿大气,把盈芳拽到隐蔽的小弄堂里,拉着盈芳咬耳朵,“我无意间听到胡家媳妇和她汉子的对话,说你家藏匿了见不得光的东西,她家汉子昨儿还去县革委匿名举报了,说有知青站的许丹暗中相助,抄查这事,搞不死你也要让你脱层皮……我一听不得了,赶紧跑来寻你。可还是迟了一步,前院围满了人,打头的是县里来的红小兵,你现在去岂不是正好撞枪眼上?要不这样,我替你打掩护,你悄悄从屋后绕进去,家里有啥烫手的东西,赶紧处理了,别真被这些人抓到了把柄……” 盈芳握住李寡妇打颤的手感激道:“李嫂子,谢谢你特地来通知我。我这就回家,虽然我不明白我家哪些东西招了他们的眼,但无凭无据的,休想随便闯我家门。” 有李寡妇一路的掩护,盈芳快速绕到了屋后,扶着篱笆墙轻轻一跃,就跳进了院里。朝李寡妇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回去。雪越来越大了,家里就剩苍竹一个孩子不安全。 李寡妇用力点点头,目送着盈芳轻轻推开灶房门闪身进屋,才吁了一口气,转身欲要回去,迎面撞上舒建强。 “你是谁啊?鬼鬼祟祟地站俺侄女儿屋后头干啥?”舒建强郁闷地瞅了眼曾经差点捅穿他菊花的篱笆墙尖刺,扫了眼面前的陌生女人,追问道,“说!蹲这儿有啥企图?” 李寡妇气得两颊通红,可长年累月的独处,让她不习惯跟人呛声,掸了掸身上沾着的雪花转身道:“路过不行啊?我这就走!” “不许走!跟俺到前头找书记说个清楚,看你挺面生的,不像俺们这儿的人,别不是外乡来的拍花子吧?” 舒建强一想到离家出走的闺女,这么久都没音讯,该不会被拍花子迷晕了绑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迫嫁给个瘸子或是瞎子做童养媳了吧?不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揪住李寡妇的胳膊,连拉带拽地非要带她去见书记。 李寡妇毕竟是个女人,也不是那种身材健硕的丰满女人,被舒建强用力扣住手腕后,根本挣脱不了,羞愤交织地被他一路拖到了书记跟前。 书记的脑仁都胀疼了。 这一出出的都是什么事啊! “我说建强啊,李强媳妇虽不和你一个生产队,但好歹是一个公社的,你拽着她说是拍花子,这话从何说起?” 舒建强懵了,看看李寡妇,又看看书记,见后者点点头,不敢置信地问:“一、一个公社的?” “没错!”社长没好气地接过话茬,“她和我一个生产队,都江口埠的,你有啥意见?” “没、没。”舒建强挠挠头,有点哭笑不得,“那啥,搞错了搞错了……” “这下我能走了吧?”李寡妇挣开他,气呼呼地回家去了。 大伙儿忍俊不禁地打趣舒建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追着他问: “到底是真搞错还是假搞错啊?是不是见人家细皮嫩肉的,心痒痒地想找个新媳妇了?” “我看李强媳妇挺好的,要真有这个心,我让我媳妇帮你去说这个媒,事成了也不要别的,给两包代销点里最便宜的烟就成了……” “哈哈哈……” 说笑间,忘了问李寡妇怎会出现在近山坳,还是在这么个恶劣天气。 周新国几个红小兵,依然在和院门内的老金对峙。 “上啊!不就一条狗嘛!到底在怕啥!”周新国不耐烦地催道。 底下的红小兵个个有怨无处撒,谁让人是委员、而他们只是小虾米呢。只好捧着石头继续砸。 每砸一下,老金就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