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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抽气。他居然敢说皇上小气! 皇帝挑了挑眉,笑道:“好,以后朕的床随你睡,这样满意了吗?” 稀罕?聂不凡撇撇嘴,默不作声地爬起来,从床头拿过太监给他准备的衣服准备穿上。 皇帝伸手勾住,不怀好意道:“朕挺喜欢你衣衫不整的模样,颇有风情,以后在朕的寝宫就不必太拘谨了。” “我一点都不拘谨。”聂不凡夺过衣服,一把包在身上,狠狠道,“我就是怕冷。” 果然是一点都不拘谨。皇帝心情大好,在朝议上积攒的疲惫和压力瞬间消失。 “快晌午了,赶紧梳洗,陪朕一起用膳吧。”皇帝摸了摸他的头,一点也没有计较他的无礼。 太监们闻言,全都松了口气,幸运地免除了一顿责罚,同时也暗暗心惊皇上对这位新人的宠爱。看来以后对他的态度要稍微改善一下了。 饭席摆开,聂不凡很诧异这位皇帝竟然出乎意料的节俭,午膳就是四菜一汤外加几份饭后甜点。以他一国之君的身份,确实难得了。 太监帮两人布好菜,皇帝朝聂不凡摆摆手:“开动吧,想吃什么,以后自己叫御膳房做,今天就随朕。” 聂不凡昨夜消耗太多体力,肚子现在是一马平川沃野千里,饿得不行,也没有客气,举起筷子就吃起来。 皇帝眼中带笑,难得有人在他面前如此自如,感觉很新奇。他看着聂不凡吃得香,自己的食欲也被勾起来,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肉,正要往嘴里送,一双筷子突然伸过来,将他的菜打落。 皇帝皱了皱眉,有些不悦,暗道此人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却听到聂不凡喊道:“别吃,有毒!” “什么?”皇帝锐利的目光直射桌上的菜肴,旁边的太监也是惊骇莫名。 皇帝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筷子,他的筷子是银制的,一般毒药一试即知,然而现在并无异状。他颇为怀疑地看向聂不凡,却见他嘴唇发紫,脸色苍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个不稳就朝地上倒去。 皇帝立刻起身扶住他,厉声喝道:“速传太医!” 他将聂不凡抱到床上,表情阴沉地观察他的脸色,随后又像是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把国师也请过来。” 太监匆匆领命而去。 这时,聂不凡睁开眼,抿着嘴一脸郁闷。 “感觉如何?有哪里不舒服?”皇帝问道。 聂不凡摇了摇头,惆怅地望着床帐,叹道:“唉,没吃饱。” 皇帝无语,若非见他的嘴唇已经紫得发黑了,他几乎以为他在胡闹。 不过片刻,太医和国师赶过来。 行礼过后,太医立刻上前把脉,樊落则静立在旁打量聂不凡,脸色难看的聂不凡竟然还有心情冲他挤眉弄眼。 “太医,他怎么样?”皇帝问道。 太医神色变换莫定,半晌才迟疑道:“皇上,这位公子的脉象甚是奇特,呈现夭折之象,却精气十足。更令人费解的是,他明明中了剧毒,却无恶化的迹象,反而似在自行解毒。” “何为夭折之象?何为自行解毒?”皇帝神色不渝,严厉地直盯着太医。 太医紧张道:“这位公子的体质甚为特殊,世间罕有,一般毒素威胁不了他的性命。但依臣的诊断,他即使没有中毒,亦命不久矣。” 皇帝沉默了一会,对樊落道:“国师,你来看看。” 太医让出位置,樊落把了把脉,得出了与太医相差无几的结论。 他问聂不凡:“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知道一点。”聂不凡笑眯眯地回答。 “是怎么回事?”樊落自认见识广博,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症状,可以明确诊断出结果,却诊断不出病情的因由。 聂不凡耸耸肩,望天道:“不用奇怪。并非我命不久矣,而是体质确实特殊。我从出生开始就被人断言活不了多久,但最后还不是好好地活到现在?” 樊落皱了皱眉,半信半疑。 太医则是面露惊奇,盯着聂不凡看个不停。 “这么说,”皇帝开口道,“他没有生命危险?” “若他所言非虚,那么确实没有生命危险。”樊落道,“只要调理一阵子,待毒素清理干净便无事了。” 太医也在一旁点头应是。 “好,太医,他就交给你了。”皇帝站起身,将国师带到大厅,说道,“你帮朕查查是什么毒。” “是。”樊落望着桌上的菜肴,面露沉思。 皇帝凝神道:“许久不曾有人对朕下毒了,也不知是谁动的手脚。” “马上就要接见外国使节,此时断不能突生枝节,皇上,请务必小心。” 皇帝点了点头,笑道:“这回多亏你给朕送来了小宝,若非他,中毒的就是朕了。” “皇上,这个功劳臣可不敢领。”樊落淡淡道,“‘小宝’是您自己慧眼如炬收入囊中的。” “哈哈,你说的不错,朕确实慧眼如炬。”皇帝一点也不谦虚地受领了。 他拍拍樊落的肩,体贴道:“国师,你亦功不可没,过两天,朕送你一份特别的礼物。” 樊落斜眼看了看身边的皇帝,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三天后,皇帝给他送来一本精心绘制的画册,名曰——。 樊落那张亦正亦邪的俊脸,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第82章 擒受之战(六) 养了一两天,聂不凡又活蹦乱跳了。朙皇几乎怀疑他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因为在之后的试毒中,食用了这些残毒的几头牲口无一例外全都在半柱香的时间内死亡。毒性之剧,令人胆寒。 而聂不凡却能自行将这种剧毒排解,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为此,樊落特意取了他的血以供实验,力求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与大臣商议过后,朙皇的心情颇为抑郁。 回到寝宫已是深夜,宫女上前为他宽衣,太监在一旁小声道:“皇上,韦侍书现在正睡在您的龙床上。” “是吗?”朙皇的语气不冷不热,换好便装之后便迈步而入。越过纱帐,只见一个人影抱着枕头睡得正香。他神色安详,嘴角带笑,完全看不出中过毒的样子。 樊落告诉过他,中此毒者在死之前会剧痛不止,如烈火焚身。尽管这家伙体质特殊,但在解毒之前,必然痛不欲生。平常人在死之前的短短时间姑且都无法忍受,而他却坚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