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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拿起了书。 李穆望着她的侧影,脚步定住了。 …… 洛神睡到下半夜醒来,床上只剩她一人了。 门半开着。 隔帐看了一会儿,她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的清早,稀薄的淡淡晨雾萦绕在城外的荒野地里。路边野草的叶尖之上,凝着一颗颗的露珠。 太阳还没升起,一行人便动身要离开了。 刺史府门前不远的那片空场上,随着流民的不断回迁,刺史府周围的人烟渐渐旺盛起来。最近,孩童也越来越多。 有时白天午后,人在后院,都能听到前头孩童奔跑追赶之时发出的嬉笑之声。 但此刻,因太早了,空场上还空无一人。 洛神坐在马车里,随了前头领队的高胤和樊成,在几百武士的护卫之下,穿过空场,来到了城门之前。 两扇沉重的城门,被士兵推着,一左一右,慢慢地开启。 一行人马,穿过城洞,再次踏上了南归之路。 这一回,是下定决心,真正要走了。 洛神最后看向车窗外,那片疯狂蔓延着野草的无边无际的荒野,抑下想要再回望一眼的冲动,闭了望窗。 李穆送她。 高胤极是客气。 才出城门,就亲自下马,站在道旁,三揖拜谢,请他留步——这是最隆重的客人辞谢主人的礼节了。 李穆上了城头最高的墩台,站在垛口后,望着前方一行迤逦人马,护拥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最后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他在墩台上站了许久。 太阳慢慢地从地平线上升起,城门再次开启了。 城墙下,渐渐地热闹了起来。 士兵在口令声中,列队出城,去往校场,开始了新一天的训练。城民戴着破斗笠,背着犁、锹、甚至是木棍,提了家中妇人一早准备好的水罐和口粮,急匆匆地朝着城外刚垦出的田地走去。 李穆终于下了墩台。 他径直去了校场,来到每一个跃跃欲试想要加入厉武,做他虎爪狼牙的的战士的中间。 他脱去了上衣,下场亲自试炼。 只有那些能在他的手下挺过去的战士,才有资格加入。 谁能将他击倒,就将成为厉武战队的领队。 烈日当头,黄尘滚滚,他被十几个肌肉垒块的壮汉围在中间,赤着上身,挥汗如雨,一个一个地摔打着从各个角度攻击自己的士兵,发出的吼声,和着飞扬的尘土,冲上了校场的上空。 李穆傍晚才从校场回到刺史府,满身的泥尘和汗渍。 还有伤痕。 他被一个被自己摔得红了眼睛、血性大发的士兵,用木棍击中了后背。 他被击得一阵气血翻涌。 那木棍更是当场断裂,半截飞上半空,在他后背,绽开了一道血红的印痕。 那士兵出棍后,才惊觉过来,当场吓住,定在原地,不敢再动。 李穆不但没有责怪,反而当场将他擢为小领队。 肉体的疼痛,仿佛终于分担去了些他此刻内心的感觉。 他下马,快步朝大门走去,却看见门口石阶之下,坐了一个七八岁大的瘦弱女童。 看见他,眼睛一亮,急忙站了起来。 李穆认得她,女童便是那日独自走到了城门之外的的阿鱼。 他停下。 阿鱼仰头看着他,脸上露出带了几分怯怯的笑容。 “李刺史,昨日夫人来瞧我了,还给我做了一件衣裳。她衣裳上总有花香,有一天我还看见她在路边摘花。她一定喜欢花。我就去给她采了一把,很香,我想送给她。” “但是他们不让我进去……” 阿鱼回头,看了眼门口的两个士兵。 “你能不能帮我把花送给她?她要是喜欢,和我说一声,我天天给她采去。” 阿鱼伸出一只原本背在身后的手,将手中的那把花儿递了过来。 花是野花,城外野地,到处可见。 每一朵却都干干净净,没有沾上半点泥巴,红的,黄的,用一根芦苇叶子捆起,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花朵上还洒了些水,新鲜而美丽。 她扬着头,拘谨地看着他。 李穆定了片刻,终于慢慢地伸手,将那束野花接了过来。 “我……会交给她的……” 他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 阿鱼松了口气,眼睛里露出欢喜的神色,学大人的样子,向他恭恭敬敬地弯了下腰,飞快地跑了。 李穆转头,目送女童背影离去,一只大手,握着那束野花,在士兵的注目之下,默默地跨进了门。 他回了到后院,步伐却放得越来越慢。最后停在那扇垂花门前,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花,怔忪了片刻,忽然想起她昨天说的那口井,下意识地寻了过去。 他站在井口,望着平静如镜的水面上,映出的自己的倒影。 满身泥尘,粗鄙不堪。 也不知如此一个自己,凭何能得今日她如此垂青。 更不知这垂青,能维持到几时。 他提起一只木桶,重重地砸了进去。 “哗——” 镜面被打碎,水花四溅,里面那个令自己也见之厌恶的人,终于消失不见。 他拎出满满一桶水,举起,当头,“哗啦”一声,浇灌而下。 清凉的井水,带去了他摔打一天后的满身泥尘和汗渍,却带不走他心底的那一缕抑郁和躁乱。 他赤脚回了院子。 院中无人,甬道上,落下几片被风从竹枝上吹落的黄叶,接连地翻着滚,飞了过去。 他推开门,屋子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空荡荡的,除了那副床上的铺盖,她的东西,什么也没留下。 吝啬得连一缕带着她气息的空气也不肯留下。 李穆在门口立了片刻,忽然感到自己腿软了下去,浑身无力,站都站不住似的。 仔细想想,他在校场摔打了一天,中午只和士兵一起胡乱吃了只胡饼裹腹。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