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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这具身体比她想象的, 还要糟糕啊。 不得宠的原配夫人, 一没有娘家做靠山, 二没有子嗣傍身,在这封建年代,原主她的的确确是个悲剧。 剧情里, 就是在这个冬日,在这间萧索冷寂的尼姑庵后院陋室里, 她在经历过姨娘的挑衅,生母的怨怼后, 终于心如死灰,撒手西去。 这样悲催的剧情,江羡鱼并不在意, 她在意的是翻遍整个剧情,她竟然连自己要攻略谁都不知道! 系统这是想干什么?! 她精疲力尽,来不及多想便不自觉昏昏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掌灯时分,指尖被温热的东西撩拨着,酥痒难忍。 她视线下移,看到那一团窝在她锦被旁的雪白毛团,一张尖尖的狐狸脸正凑到她手边,伸出红舌眯起眼舔她的手指尖。 那酥痒由此而来。 “你怎么跑出来了?”她微微睁眼,喘息着想坐起身,奈何浑身无力,只得艰难的抬手摸了摸它的头,“乖啊,好好藏起来。” 白狐似是听得懂她言语,闻声“啾啾”叫唤两下,拱了拱她的掌心,纵身跃下床沿,三两下跑没了影。 她疲倦地翻了个身,唤丫鬟,连唤几声无人搭理,却见屋外廊下人头攒动,分明是听得见,却装聋作哑。 她心头火气,咳的更狠,一时真有些厌烦这具身体的病弱,让她举步维艰。 难道要眼睁睁等死? 她自是不甘心。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连要攻略的是谁都不知道。 最可怕的是,这些世界里她再不曾死亡,而那个神秘人也再没有出现,她就这么莫名其妙走到了现在…… 不能细想,因为细想之下,她就觉得有一双手在无形中推演着一切。 廊下,嗑着瓜子围炉取暖的丫鬟和婆子正在说闲话—— “都这样了……竟然还不咽气,啧啧,真是命硬!” 婆子道,容长脸吊梢眼,面色蜡黄,唇薄如削,显得有些尖刻。 比她更刻薄的却是对面正拿钳子翻炭的小丫鬟,年方十八,水葱一般的娇嫩年纪,生的又是雪白伶俐,奈何现下被一道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荒僻尼姑庵里,陪着个半死不活的原配夫人熬日子。 她恨得心都在滴血,一双眼满是怨毒:“呸!自己是个没用的,还要带累别人陪她一道遭罪!我是她,不如抽出汗巾子把自个儿勒死了干净……” 她说着话,声音也没怎么顾忌,又或者是故意要让屋里人听见。 反正这年月也没人会惦记一个不受宠的原配,看这身子骨,只等一纸讣告过了日子,老爷才好扶姨娘上位。 她恨的眼热:“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好端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丫鬟,就因为跟错了主子,还没摸着老爷床榻的边儿就要被发配到这里受罪…… “你少说两句,”婆子捡了块烤薯嘘嘘呼烫,一手捏着耳垂道,“即便她死了,家里那位风头正盛,你也别想那美事!” 婆子啧啧道。 朝云杏眼圆瞪:“谁说的?那位得宠也有些年头了,还不兴给年轻面嫩的挪一挪窝了?!” 她声音尖利,听得盘坐在房顶的白衣男子面色冷薄,目露讥诮:就这么个粗鄙贱妇,也敢欺辱他的阿羡?! 他心头有火,动了动手指,面无表情听着廊下传来一声惨叫,凄厉吓人。 “啊!好烫——我的脸,嬷嬷,我的脸!” 朝云嚎叫着冲向院子里,来不及打水竟一头扎进了雪窝里,好半晌才出来,顾不得冻的雪人一样,从口袋里抖抖索索摸出一小片碎镜。 这么一照,连声儿都发不出,就地晕死过去。 事发突然,马婆子只看到那炭火嗖的一下窜起老高,火舌直舔上朝云的脸,接下来直到朝云昏死过去,她都还站在廊下目瞪口呆,手里的瓜子散落一地。 江羡鱼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也有几分猜测,她只当是恶人嘴贱自有天惩罚,一时心里暗爽几分。 转念又有些烦躁:曾几何时习惯亲自打脸的她,如今竟然沦落到等死的地步? 她叹息一声,又沉沉睡去。 屋外,马婆子反应过来时哆嗦着走上去,到底把朝云拽了起来,连拉带拖弄到了小屋里,怎么捣鼓自不再提。 只说屋顶上盘坐的男子,此刻得了机会终于幻化为白狐真身,溜着墙根跳过门槛,轻车熟路爬上了江羡鱼的床帐。 浓翠的幔帘低垂,昏黄的光晕照不账内,吟光便抖了抖身,径自幻化成人形,伏在了她枕边。 他摊开左手,一颗圆滚滚的夜明珠无风自升,映照着满帐柔光潋滟,连带着把江羡鱼青白的脸色也照的好看了许多。 她此番穿越的身体,大约是所有世界里最单薄的一个了。 这单薄不仅仅是指身体,还有乏善可陈的容色。 二十四岁的女子,已不是华容盛放的年纪,又早已被内宅倾轧抽干了灵气,宛如一朵即将枯败的桃花,苍白失色。 即便如此,他也依旧怜惜。 “阿羡……”他凑近低低的唤,知她听不见,一时便放任眼底温柔流淌。 识海中,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宿主执意切断联系,造成的后果就是提高世界攻略难度,像现在这样,目标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宿主要如何完成攻略?】 “与你无关。”吟光低声道,烟灰色的眼眸掠过一道寒光,“反正这所谓的系统设定,根本就没想过要她或者我完成攻略!” 他声音冷淡的出奇。 系统竟无言以对。 江羡鱼在似梦似醒间,隐约闻到了一股暗香,乘风而至,如云似雾。 有清凉的手指温柔触碰她的肌肤,从额头到鼻尖,最终落在了略显干涸的唇瓣上,一点一点,极尽柔和的描摹勾画。 她眼睑颤动,睫毛如蝴蝶煽动着翅翼,就要醒来。 吟光却不忍失去这难得亲近的时光,他凑近她轻轻吹了口气,一缕幽香钻入她鼻尖,令她睡的更沉。 他坐起身,慢悠悠剥去半个肩膀,露出狭长锁骨和如瓷雪肌,胸膛处被符文烫伤的红印未消退,却为他增添几分妖媚惑人。 窸窣声渐消,他顷刻就把自己脱了个干净,钻入她被中把人抱住。 少倾,一只手从棉被里伸出,拎着那属于女子的寝衣丢在了床沿。 他两手撑在她身侧,眼中流光溢彩,欲说还休。 片刻,轻启口,徐徐吐出一颗火红晶莹的丹珠。 珠儿散发着莹莹宝光,焕彩美妙,乃是狐族修行千年才炼化成的元丹。 元丹在女子身前逡巡三周,然后停在了额头上方,慢慢进入她身体里。 一圈宏光如水波般荡漾开来,女子娥眉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