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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唇角溢出低低的呻|吟,仿佛在经历难捱之事。 吟光俯身含住她唇瓣,舔了又舔,情知她不可能听得见,仍兀自说着:“忍一忍就好了……狐族的元丹威力极强,于你身子有益无害。” 他吻着吻着,目光迷离,喘息声就变了样,含着某种难以纾解的渴望。 他的手滑了下去,握住,一双烟灰色的竖瞳刹那间流露出狐媚之色。 雪白的尾巴悄无声息舒展开来,他艰难地松开了她,别开脸狼狈喘息。 狐妖之身重色爱欲,似他这样自制力极强的人,竟然也会有把持不住的时候,这可真是…… 他头疼的捏着眉心,翻身坐起,棉被滑落到腰际,一头浓及小腿的鸦青长发散落满榻,显得慵懒妖媚。 一炷香过后,江羡鱼面上青白褪去,死灰不再,肌肤重新变得光泽弹滑,脸樱唇都变得殷红娇俏,姿色远胜从前。 吟光这才收回了元丹,盘膝打坐调理了一整夜。 清晨,江羡鱼醒来,第一时间便觉得有些不对。 她手在被下摸索了一番,脸色大变:身上……光溜溜的,寝衣呢?! 缩在她床脚眯眼小憩的雪团子,此刻浑身一僵:糟了!昨夜心神不宁,竟然忘了把衣裳重新穿回去……该死! 江羡鱼已经看到了脚踏上的寝衣,翻身坐起,弯腰捡起来套上身。 她没注意到床尾那一双滴溜乱转的狐目,也就不知此刻粉面雪肌的她多么动人。 只是才套上一条胳膊,她就僵住了身子:怎么感觉浑身充满了气力? 她动了动肩膀和手臂,果然那虚弱的感觉不再,甚至比年轻的朝云更有活力…… 这可真是闹鬼了! 她脸色复杂,另外一条袖子也没穿上身,就那么露着雪白的肩膀和胸峰,径自发起呆来。 “啾啾”,有狐狸的叫声传来,江羡鱼未及反应,只见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扑进她怀中,蓬松的尾巴扫过她面颊,旋即有小舌若即若离舔过她脖颈。 江羡鱼抱住它微微一怔:“你还没走?” 半个月前随手救了这么个小东西,原来如此有灵性,至少比那欺主的奴仆强许多。 她轻叹一声拉好衣衫。 狐狸眼中流露出几分遗憾,旋即张口含住了她的指尖,湿热的电流感令她打了个激灵,急忙抽回手哭笑不得:“你不是狐狸吗,怎么这么黏人?” 第79章 狐惑(2) 他当然不是普通的狐狸, 他是一只修行千年的九尾狐妖。 吟光歪着头看她,银眸晶亮, 仿佛带着笑意。 江羡鱼莫名被看的打了个颤:是她多心了?总觉这小东西的眼神怪怪的,不像寻常的兽类…… 她心不在焉系着扣子,目光飘到了屋外廊下, 静悄悄没个人气。 她这幅样子,马婆子和朝云必定不会管她死活, 她夜里又昏昏沉沉人事不知,莫不是真的遭了“贼人”? 她脸色略显难看, 可是双腿间清爽无觉, 浑身更似被吹了口仙气焕发生机,哪个贼人有这等本事? 她眼波流转, 下意识就看向了怀里的白狐。 雪团子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打了个机灵, 旋即耷拉下耳朵佯作倦怠, 却听江羡鱼捏着眉心幽幽道:“我真是魔怔了……” 吟光的尾巴轻轻摇了下,又默默蜷好。 无论如何身上是爽利了起来,江羡鱼下了床, 腿脚虽仍有些酸软,踩在地上走一走也就逐渐适应了起来——到底先前卧床太久。 她无心钻研到底为何重燃生机, 反正这世界处处充满玄奥,说实话, 她已对这所谓的攻略,不抱什么希冀了。 推开门,外头一阵寒风夹杂着雪粒扑打在面上, 冷是极冷,可清新之气简直让她沉迷。 白狐在床上扬起头,默默看了她片刻,本想随她出门,然而昨夜收回的元丹损耗不小,他必须好生修养以便再为她续命。 江羡鱼撑开梅花骨伞,沿着低矮的窄廊走到边角厢房,手放在门上还未推开,便听见里头朝云撕心裂肺的哭嚎和马婆子絮絮叨叨的话语—— “行了行了!你脸还带着伤,再这么哭下去,就真没得救了……” “不哭就有的救吗?”朝云尖声道,“荒山野岭连个请大夫的地儿都没有,我攒了那么久的体己散的差不多了,才从老尼姑那里讨来这黑臭的膏药,管什么用?!” 她怨念道:“都怪江氏这个贱人!她怎么还不死……” 说着话,门已被人推开,正被人诅咒的江羡鱼好整以暇立在门外,眼眸清冷。 马婆子“妈呀”一声摔了茶碗,目瞪口呆看着她:“夫夫夫、夫人?!” 老天爷啊,这是刮的什么邪风?昨儿个还半死不活的人,今天竟然直愣愣站起来还出了院门?! 她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江羡鱼的目光落在床上泪水糊了满脸,半边颊漆黑的朝云,她显然也是吓的不轻,后面的话直接憋了回去,惊的不停打嗝。 江羡鱼勾起嘴角,红艳的唇好似妖精,凉凉道:“好丫头你放心,我纵死了,也得拉你一道下去伺候……” 说罢转身,幽幽离去。 马婆子打了个激灵,骇的不轻。 朝云更是觉的她那最后一眼意味深长,又带着穿透骨髓的寒意,令人浑身汗毛倒竖。 屋子里静了许久,才听见朝云颤抖道:“嬷、嬷嬷,你说她……会不会是……” “回光返照。”马婆子抱着肩膀勉强止住那股子寒意,脸色青白难看。 朝云咽了咽吐沫,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前发亮。 良久,忽然嗤笑了一声:“嬷嬷,兴许咱们的好日子来了。” 马婆子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顿时睁大眼:对啊!若是回光返照,兴许熬不了两天了! 这么一想,仿佛即刻就能回到那富贵繁华巷,顿时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 朝云两手紧紧攥着被角,眼神放光,咬牙道:“嬷嬷,给我收拾一身换洗衣服,我这就下山送信……” 她摸着受伤的半边脸,想到即将脱离苦海,竟也不觉得疼了。 屋外,江羡鱼并不知她在两奴眼中已是将死之人。 她擎着伞亲自去尼姑庵的膳房里领了饭,一路惊掉无数下巴也面不改色,回到屋里抖了抖风雪,身上竟暖意融融,仿佛真的好了起来。 端坐用完了膳,这才觉得有些困倦,脱鞋宽衣上了床榻,脚碰到一团热烘烘的东西,她伸手捞出来一看,果然是那毛茸茸的雪团子。 “你是要赖上我了吗?”她轻柔的摸了摸它的脑袋。 吟光正在调理内息,闻声只轻轻耸了下鼻尖,仿佛陷入酣睡。 江羡鱼便由着它窝在床脚,一人一狐,冬日里正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