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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居然进了。欣喜之余朝着东棠做了个鬼脸,摆出‘哦耶’的手势,死皮赖脸地咬定就是技术好,一点运气成分都没有。 东棠没说话,就看着那人看着那人欢乐的样子。接过球,直接原地干拔一个跳投,同样还了一个漂亮的三分,还是个空心入网呢。楚忆都还没反应过来,只听一声儿响,球就进了。 这会儿要是东棠有点幸灾乐祸的表情,楚忆还能接受。可他从攻换到防,一脸沉着冷静,那个三分显然就是故意打给楚忆看。楚忆黑着脸,感觉自己受到了鄙视。 “再来!” 依然是选择从外线突进,从罚球线开始踏步。一步,两步,第三步没跨出去,被人给挡着了。 又死球了。 楚忆脑子一灵光,学着比赛里那模样,忽然跳起,一个帅气的后仰跳投,别说,还真有点乔丹的影子呢。 当然,也只是动作模仿得比较像而已,身高受限制,出手点还是很低。眼看着球已经脱手飞向了篮筐,这球要进了,肯定帅惨了。此时,东棠拔地而起,身子在空中都已经向后弯曲了,一只手结实地按在球上,直接就给撂下来了。 一记火锅大帽,直接把球扇出了场外。球飞得老远,落在边上的花台里。楚忆直接被这一记响亮的“耳光”给抽懵了。 …… 小操场旁边的台子上,一排水管,两个水龙头滋着水,下面两个人头攒动。球变成了泥球,人也变成了泥人。楚忆闭着眼睛,直接整个头伸到水龙头下面去,也不怕感冒,就对着冰凉的水冲。 两小孩儿这样惯了,三伏天顶着太阳打,出了汗又不舒服,没那么好条件,能冲个凉已经算很不错了,糙着呢,刺激爽快。楚忆歪着头,睁开个眼缝儿,看旁边的那人洗脸。凑上去,抹了抹东棠后颈处没洗干净的泥巴,又把头蹭过来让东棠帮他洗。东棠的手又有劲儿,冬暖夏凉,给他洗头还附赠按摩,楚忆被人抚着头,舒服得直搓牙花子。 凉水顺着脖子迸到短袖里,在前胸流过一道水脉,像爬虫在身上蠕动似得,痒痒的。楚忆不舒服地扭着腰,正腾开手准备挠一下时,胸前已经贴了个手掌心。东棠简直太熟悉这人了,屁股一撅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扯了块汗巾,伸进去给人擦干。 楚忆不动了,彻底放松,享受着那人的手隔着布抚摸在他肚子上的感觉,任由他在自己肚子上那条疤痕上摩擦。脑子里琢磨着,咋个东棠就这么懂他呢。 身边的东棠,简直太他妈让人上瘾了,戒不掉,也不想戒掉,沾上了就永远别想甩开。磨着你的心,勾走你的魂儿,让人沉醉其中,欲罢不能…… 东棠轻轻使着劲儿给人擦干,蹲下从下往上瞧着楚忆肚子上的疤痕,仔细地用手指抚着。 第19章 第十九章 此时天儿已经有些暗了,周围打球的人早散得七七八八,环顾一圈,球场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人的身影。 楚忆拿着毛巾把发尖上的水搓干,他头发本来就不长,和东棠一样剃了个板寸头,只是他的脑袋还要比东棠圆滑一点。 他一把缆起书包背在肩膀上,特酷地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在身上留下几滴水印,“走,回家了!” 两人走出校门口,路灯黄荧色的光打在身上,在楼梯上印下两个颀长的背影。一脚一步踩在落叶上,正走着呢,恍惚之间,前方岔路口闪过一个人影儿,楚忆眼尖,觉得那人似乎有些眼熟,一转手腕拉住东棠就往前跑。 “你干嘛啊?”东棠莫名其妙地问道。 楚忆接着说,“我看见个人嘞!” 东棠纳闷问是谁?楚忆摇着头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挺眼熟的。但奇怪就奇怪在这点,就看着背影有点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所以才决定拉着东棠去看看。 两人快步跑到前方转角处,一个深暗的巷子骤然出现在眼前。楚忆躲在墙根下,露出半个头往里瞅着,巷子里也没有灯,实在是看不清楚,却能听见几个不同的声音悠悠地传出来。 几个人影儿晃悠在巷子深处,也不知道在干嘛。隔得太远,楚忆实在听不清里面的情形,鬼鬼祟祟地拉着东棠,靠着墙壁往里摸着,挪动了十几米,才勉强能听个大概。 “你们别他妈这么拽!” 一声大吼从里传来,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听得云里雾里,搞不清状况。楚忆屏息差点笑出声儿来了。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郭方信那小子。 “走了走了,别看了!”他拉着人要走,却被东棠拉回来了。 东棠低着嗓子说:“他好像出事儿了。” “那关我们啥事儿?”黑暗之中看不见楚忆的脸部表情,可东棠不用看也猜得到,这人肯定是一脸幸灾乐祸。 楚忆拉不动东棠,凑到他边上轻声道,“你不会想帮他吧。” “郭方信别跟他们讲道理,弄死他妈的!……” 话还没说完,被几声大笑打断,楚忆和东棠同时露出困惑的表情。 “耗子?”楚忆不敢相信,低声问东棠,“是严浩吗?” 东棠在黑暗中点点头,沉沉地从喉咙里发出肯定的声响。楚忆暗中观察着,怪不得刚才瞧着这人眼熟呢,估计看到的根本不是郭方信,而是严浩。 “狗日的,严浩怎么和郭方信混一块儿去了?叛变了?还是被他堵了?”虽然最近两个大院和解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能玩到一起了吧? 东棠也是不明就里。严浩不一直都是他们这堆里的孩子,教师大院和铁路大院的争斗就没停过,怎么会和郭方信扯上关系了?还偷偷摸摸得来这儿了? 东棠轻轻拉了拉楚忆的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此时,巷子里传来一阵‘呼哧’的声响,混合着几声沉闷的低吼。透过月光,楚忆明显瞅见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挥在了空中,伴着撕裂的气流声“呼呼”地落在严浩身上。 两人虽还是懵的,可瞧见自己兄弟被人欺负了,还是义无反顾得冲上去。 对面显然没意料到还来了两个援兵,东棠在墙角捡了根手臂粗的烧火棍,偷摸到一人背后,照着他脑袋就给人开了瓢,一闷棍敲在后脑勺,那人应声倒地,率先解决了一个。 剩余的几人显然被东棠的手段给震慑住了,一时竟都不敢上前来。 小混混们混迹社会,知道出了人命是要得负责的。东棠就不一样了,初生牛犊不怕虎,下手哪有轻重?俗话说横的怕愣的,这句话可不是没道理的。人家要有个伤痛,要来赔医药费是在理;自己要被人伤了,最多算人家正当防卫,哭都没地方去。自家兄弟已经倒了一个,占不到便宜,又忌惮着东棠手里带着血的棍子,几个小混混思量之下决定先撤了,临走前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他妈给我等着!” 楚忆喝住要往继续追的东棠,抬着下巴指了指郭方信。两人无言,倒是东棠第一个冲上去想跟郭方信拼命,却被严浩给拉了回来。 东棠